杂食猪

乌合之众,情何以堪

【楼诚】天涯羁旅

小梅枝上东君信:

谢谢大家温暖的欢迎QAQ说了不算放了你们鸽子的作者感到hin惭愧




也想看大家的读后感嘛T T




———————冷静十分钟的分割线———————




※强行出国 HE 。以作者对楼诚的理解,即便他们在战后出国,也一定会在建国后回国支援国家建设。但因为无论如何不想让他们经历十年浩劫,因此强行把他们留在国外。这是作者的私心任性,也是本文最大 OOC 。


※文中没有明确写出明台 = 崔中石的设定,但发生在明台身上的剧情确实是遵循北平中崔叔的故事来写的(所以你们知道他后来的命运了


※想写出带着怅惘的完满,基本没有剧情的流水账,聊供君一笑耳。






BGM: 跟着你到天边 -韩磊




那是一座宁静的海边小镇,镇上有一所小有名气的大学。一条不宽的主路贯穿了镇中心,从路这头慢悠悠地走到路那头,花不了半小时。




明楼原先在巴黎大学的同事听闻他到此地来任教,不解者有之,惋惜者亦有之。这里的校长也觉明楼这样的人才在自己的学校里任教是大大的屈才,因而总有几分惴惴之意,但明楼却是怡然自得。




明楼在一天之中最喜欢的时刻就是下班后。他会去镇上那家花店里,买一朵时令鲜花,再把那朵花藏在背后,推开花店隔壁那家画廊的门。大学里不管是新生还是老生都知道这家画廊。老板明诚爱画画,虽说他的画作远不如他本人受欢迎。店里招聘工读生时,来应聘的女孩子们挤得人山人海,那阵仗把见过大世面的明诚先生也惊呆了。




可惜女孩子们的一片痴情空付,画廊的老板早已经名草有主。每天听见明楼推开店门的声音,看店的工读生总是习以为常地朝着店后一指:“明教授,明先生在画室呢。”明楼就会熟门熟路地到店后的画室里找正在作画的明诚,把还带着水珠的鲜花递给他,换那人在自己脸颊上轻轻一吻。




那是 1945 年的仲秋。明楼遵照自己对大姐的承诺,战争一结束就回法国教书。阿诚自然是要一起走的。他们也致电远在北平的小弟,明台却说女儿还太小,不宜远行,婉拒了兄长的邀请。




电波送来明台的声音,似乎还是昔日明家小少爷般的欢快跳脱。明楼放下电话,不知因何有几分怅然若失。明诚在后轻轻按捏他肩膀,微笑道:“明台长大啦,要过自己的日子了。”




明楼没说话,目光落在电话机旁那张略略泛黄的四人合影上,拉过阿诚的手,紧紧握在双掌之中。




巴黎大学的聘书是早寄来的,明楼却不愿再回巴黎,最终择定了这座海边的小镇。他们有了一所房子,比起曾经的明公馆,那房子显得太小也太朴素。但房前屋后是密密的绿树,风来时树叶摇动,如同响起了一阵细碎的雨声。明诚有些抱憾地说:“只惜近旁没有湖。”明楼只笑不答,晚饭后却拉着明诚到海边,笑道:“有这么大一片水还不够么?”明诚便也笑了。




宁静的小镇如同世外桃源,但饱经战火的故土却未能迎来期盼已久的和平。两党之间从战时就早已摩擦不断,乃至交火;如今外敌已除,竟又是一场山雨欲来。明台身在漩涡中心,又兼有两重伪装,随着局势越发剑拔弩张,周旋得越发艰难起来。他最初还能和两位兄长时不时通个电话,到后来接连几个月音信不通。明楼和明诚远在法国,虽然担忧,但鞭长莫及。




好在明台偶尔来信来电,语气都很轻快,只说虽然工作压力大,但自己还能应付;一再宽慰两位兄长,并反复劝他们不要回国,不要以身犯险。




直到那一日明诚独自在画室里作画,没有注意时间,只隐隐觉得肚子饿了。他才惊觉已经过了明楼下班的时间,明楼却没有来。自打两人搬到镇上,这样的情况从来都不曾有过。他心中无端生出惧怕来,匆匆收拾了画具,打发工读生回家,提早关了门。




那是 1948 年的盛夏。明诚赶回家里时天还没有黑,殷红的残阳从餐厅一侧的窗子里照射进来,铺满了整个房间。斜晖映着明楼的侧影,那人呆愣愣地僵坐在沙发上,手里捏着薄薄一片纸——明诚认出那是一封电报。




他的心因着恐惧狂乱地跳动着,令他连话音都有一丝发颤。他近前小声地喊他:“大哥?”




明楼迟缓地朝着明诚的方向转过头来,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:“阿诚……”




他像是哽住了,顿了顿,才接下去道:“明台。牺牲了。”




明诚下意识地脱口而出:“什么?”




他还未想明白明楼那句话的意思,已经双膝发软,慢慢地瘫坐在地板上。明楼挣扎着从沙发里起身要来扶他,才一俯身,一串泪珠便从眼中直落下来,砸在明诚身前的地板上。明诚看得清楚,他匆忙抬头,但没能看清大哥的脸。那人重重跪跌在他眼前,将他拉进一个颤抖的怀抱里。




明诚的眼泪此时方才涌出。他伸出双臂拼命回抱住明楼,只觉明楼滚滚热泪都落在他肩上。




明家仅剩下的两个人,在异乡血一样的夕阳里,凄凄惶惶地紧拥住自己最后的亲人。




当晚明楼便发起高热来,呓语不断,吓得明诚连夜请了医生来看诊。明楼这一病来势汹汹,好像他前些年殚精竭虑的疲惫这时才忽然爆发出来。他昏昏沉沉地时睡时醒,睡着了就念着大姐、明台、阿诚;醒了见明诚在床前照料,就像个孩子似地伸出手来要明诚握着不放。明诚心痛得连泪也流不出来,送走了医生,爬上床去紧挨着明楼躺着。迷迷糊糊睡着了,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明楼紧紧搂在怀里睡着。




明楼病了几个月,原本已经大好了,入冬时天气转冷,竟又反复起来。直至翌年开春才真的渐渐痊愈。他才四十多岁,但经了这一场大病,头发花白了大半,人也清瘦憔悴许多。




终于向大学里销了假准备回去上班那一日,明诚帮他整理衣衫,却发现原先的西装穿在明楼身上空荡荡的,已是太大了。明诚一怔,眼圈便红了,还强笑着说:“是我疏忽了,忘了定期打理大哥上班的西装。今日先将就着穿我的好么?”说着匆忙转过脸去,佯装要开衣柜拿衣服,一只手却飞快地抹过自己的眼角。




明楼看在眼里,伸手一拉明诚手臂,把人揽进自己怀里。他何尝不知道,自己病了多久,明诚便也陪着受了多久的折磨。明诚本就精瘦,这大半年下来,越发瘦得连两颊也凹陷下去了。明楼心疼地吻他的额角,吻他还含着泪水的眼睛,令明诚再忍不住,眼泪潸潸而下,连明楼的嘴唇也染湿了。




明楼抚着明诚的背脊,在他耳边轻轻安慰:“没事了啊,大哥没事了。阿诚不哭。”反而惹得阿诚呜咽出声来,双手攥紧了他过于宽大的西装外套,把考究的衣料攥出一道道褶皱来。




不久两人一起去裁缝店里重新量了尺寸,定制了一批新衣回家。明诚那间歇业已经半年的画廊重新开张,风度翩翩的明楼教授重新开始授课,学生们都十分欢欣鼓舞。春天里的小镇还是那个世外桃源,不闻世间的疾痛苦难。明楼与明诚两个人也好似放远了的风筝,牵着风筝的那一缕柔丝随着又一个亲人的离世而变得愈发若有若无。只有他们彼此明白对方心中最深的牵念——不知春风何日才能温暖故国疮痍的土地。




后来 1949 年的秋天来了。明诚不记得明楼上一次这样高兴是什么时候,拉着他喝空了好几瓶珍藏的红酒。他又突发奇想地要去海边散步,明诚见已到傍晚,坚持要明楼换上了厚外衣,才同他一起出了门。




两人在沙滩上漫步,明楼兴致极高:“阿诚你瞧!”抬手向海岸线一挥,颇有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味道,“从这里向海上去,走很远……很远……就是祖国了。”




他停住了脚步,长久地眺望着海面。最后转头向着明诚露出个略带遗憾的笑:“真想看看新中国的样子啊。”




自那一场大病之后,明楼的身体大不如前,有时在课堂上站久了便会一背虚汗,他自知已经无法进行这样一次长途旅行了。明诚什么也没说,只上前去拉了他的手,与他并肩向着极远的天际望去。




回程时明诚摔了一跤。他左膝有旧伤,近年来时常作痛,阴雨天时更甚;虽说柔软的沙子走起来比平路更为费力,也令他不得不自嘲也许是上年纪了。年轻时怎样的伤痛都咬牙忍过了,如今膝头一阵突如其来的刺痛,竟叫他站立不稳跌了跤。




男人的手掌递到了明诚眼前。他抬头,明楼正稍稍弯着腰,伸出了左手来想要拉他。他身后是蓝灰色的海,头顶的天空昏暗,仿佛黑云压城,唯有极远的地方乌云裂开一道缝隙,金色的残阳透了出来。明楼站在这副风云涌动的背景下,脸上已经没了当年的警惕,而是柔和放松,因方才饮酒而染了薄薄的红晕,又含着三分关切,三分了然。




明诚笑了。现世安稳,即便腿脚不便,又怎样呢?到了真的步履蹒跚那一日,想来这人的手掌也会如眼下一般递过来,与自己搀扶前行吧。




“要下雨了。”最后他只是这样说,一边握住了明楼的手,借力站了起来。明楼嗯了一声,依然握着他的手:“回家。”




几十载光阴就此倏忽而逝。绿树环抱的住所几经修缮,住在里面的人却不曾改变。1974 年冬天,明楼与明诚两个人窝在他们的小房子里,庆祝明楼七十岁的生日。




明诚腿上的旧伤让他走起路来越发艰难,但他仍是格外高兴地拄着拐杖,在厨房里忙来忙去,还坚持亲手为明楼下长寿面。明楼拗不过他,只好帮他把热腾腾的食物端到餐桌。两人隔着蒸腾的热气对望,一时竟是相对无言。还是明诚隔了半晌打破沉默道:“我怎么忘了,庆祝大哥的生日,该喝一点酒的。”说着就费力地要站起身去拿酒。




明楼叫他坐下,自己慢慢走去酒柜前选酒。走回餐桌时见明诚乖乖地坐在桌前等他,暖黄的灯光笼着他,映着他唇边挂着的淡淡笑意。




明楼蓦地想起年轻时如履薄冰的日子。时局如是,人之生死好似灯火生灭,消亡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。他委实不曾想过,自己竟然也能活到古稀之年。唯幸如今还余两人,如同两盏孤灯,火苗在狂风之中颤颤欲熄,但终于是留下了,仍照着彼此。




明诚见他站定不动,也不说话,只是微微歪着头打量他,眼睛像在说话,在温柔地叩问。




岁月在他的眉梢眼角已留下无数刀刻般的纹路,也令他曾经清澄如水的眼珠渐渐浑浊了。可那双眼中缱绻的柔情仍一如当日,轻易令明楼的心口酸楚起来。




“阿诚啊。”




他开口,却只是轻轻地叫了那个人的名字。




明诚笑了。如同此前的千百次一般,轻轻地应道:“哎。”






END




※※※※




作者废话几句




首先要道歉的是原本说好的番外迟迟没有发,拖了两个多月,真的非常对不起大家


也谢谢没有忘记我的读者盆友们,给你们爱的么么哒(づ ̄ 3 ̄)づ


主要原因是我三次元乱事比较多,实在是没有码字的心情,也由此卡文卡了这么久


不过已经完结的部分我已经修改整理过了,之前没有BGM的章节也补上了BGM


不知道大家希望我现在就传个电子版,还是容我再卡一阵子最后的番外,之后一起上传呢?




——————接着说说本篇的分割线——————




我看看文档的创建日期,是2015年9月19日,估计是追伪装者激动到不能自已,终于落笔祸害这对cp了


后来添添补补,也都是一时掠过的场景,凑成现在这么一篇基本全都是片段的东西


楼诚真的很难写,我自己积累与笔力都差很远,以后应该也只会写衍生了


尽力表达了我心目中两个人最理想的未来生活。笔力不够BGM来凑…我爱这首歌我爱韩大叔


我觉得这两个人最好的结局就是这样彼此相伴扶持到老


最好能在同一个晚上一起在睡梦里逝去,手还拉在一起


写的时候哭了不少次,我这人泪点挺奇怪的←_←


希望能感动到你❤



评论

热度(397)
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